做了一個夢,
想要鉅細靡遺地形容,
不知從何下筆,
這年代還流行寫任我揮灑想像的詩嗎?
大家有耐心嗎?
不管,我寫你就讀。
夜裡空白了一頁,
生命繞成了詩篇。
回不去的從前細雨丁零,
自葉蕊上滴落的珠。
或是愛,或是恨,
或是來不及細數的煙塵都需要落地於一瞬。
焚盡魂魄後終有寥落的餘溫,
才得以延續那口酸楚的空氣入肺。
惶然無措的孩子,
安靜無聲地沉默著,
想念著。
隔層面紗的你,
看得見,卻搆不著,
讀得透徹倒是數出了千瘡百孔,
再些許的距離也不過是刺激與傷痕並存的困獸之鬥。
如同咫尺間不及岸的瑣瑣浮木,
如同浮雲,
如同落日,
也如同浪花,
還有昨天的自己,
搖晃在遙遠的附近。
誰都承受不起一束素白鮮花的純潔,
原諒我沉淪時一併腐朽的心,
我接受醉,
直到泥沼淹沒耳鼻,
直到失去掙扎力氣,
殘缺的心沒能拼得回來,
遺落在城市夜街。
去了一趟夢裡的天堂,
巧石安靜地質問這闖生的過客,
薄暮中微霧輕攏,
帶來潺水流動聲音。
暖暖的風,
好遠的山,好遠的雲,
沒有人說話。
我哪裡都不去了。
只仰望著天空等待星光,
呼吸著夢的氣息,
沉沉睡去,
夢中不再有夢。
曾想要一個地方,
那本該是回首自在的處所,
不必千里跋涉。
離去後再也沒有歸期,
若你遇見了我的當年,
請代我收拾起,
存在終止的夢境中。